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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我主动伸手抓住他的手腕,我不想再睡,我知道他要走了。 “听话,再睡一会儿,我等你醒了再走。”他俯下身亲吻着我紧紧握住他的指尖。 他绝不会等我醒的,我很清楚他有多擅长骗人。 “我不睡了,您走吧。”我最后一次紧紧握了一下他的手腕,在他的温度温暖我之前一点点慢慢放开,舌头有些发木,喉咙也被什么堵住了,想说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,我只能尽量不让声音颤抖起来,“再见。” “Adiós(再见)。”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与脸颊,我不敢吸气,生怕再一次闻到他身上的香气。 他没有尝试坐在我身边等我睡着,而是直接起身径直下楼,我猜他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——谢天谢地他没有。 我始终没有睁开眼,只是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,越来越微弱,木质的门轻轻地打开,又慢慢合上,马发出半声鸣叫后突然安静下来,最后马蹄踩着松软的泥土,向着某个方向跑去。 最后我什么都听不到了,耳边只剩下空洞的嗡鸣声。 睁开眼时,我被窗外的阳光刺的眼睛很痛,但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,没关系,现在这个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,除了我以外,不会有任何人在意。 我发现一直系在手腕上的发绳不见了,他大概是在我睡着的时候把它拿了回去(反正那本来就是他的),床头柜上放着我的怀表,金属的表面折射着阳光,冷得刺骨。 接下来我像每天早上一样,机械地套好衣服——这与我在哪里无关,走下楼,我看到餐桌上还放着几块面包和一壶咖啡——咖啡还是温热的,在生锈的咖啡壶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,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字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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